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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6章 离京（第4页）

&esp;&esp;李图忽然开口。

&esp;&esp;那时候，皇帝还曾经和他说了一句话。

&esp;&esp;“天下是朕的天下，百姓是朕的百姓，终于天下百姓，也就是终于朕。”

&esp;&esp;他还请李图用青铜大爵喝了一杯酒。

&esp;&esp;那时，李图喝完酒，把酒樽丢尽了护城河中。

&esp;&esp;他说：

&esp;&esp;“天下不是任何人的天下，百姓也不是任何人的百姓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现在物是人非。

&esp;&esp;萧瑟秋风今又是，换了心情。

&esp;&esp;云熙紧紧抓着他的手，盯着他的眼睛，道：

&esp;&esp;“一定要安全归来。”

&esp;&esp;李图微微一笑，答道：

&esp;&esp;“一定安全归来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李图转身离去。

&esp;&esp;在百官和云熙的眼中，李图上了马，一声令下，西南大军掉头，烟尘四起，逐渐远离京城。

&esp;&esp;直到消失。

&esp;&esp;云熙还站在灞桥上，恋恋不舍。

&esp;&esp;背后的城楼之上，一个老妇人，带着一个宫女，也正在眺望。

&esp;&esp;“咳咳……”

&esp;&esp;太后咳嗽了几声，中气不足，她的眼中，既充满了一种欣慰，又充满了一种疲倦，精光逐渐黯淡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“太后？”

&esp;&esp;香秋开口。

&esp;&esp;太后嘴角微微一笑，皱纹无数，她像是在这一瞬间真正变成了一个老人。

&esp;&esp;“哀家老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真的老了。”

&esp;&esp;她抬眼看着那远处暗青色的天空，像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。眼中又释然，又轻松。

&esp;&esp;她太累了，太累了。累了几十年。

&esp;&esp;从她的夫君，到她的儿子，现在到了她的孙女。

&esp;&esp;这个老妇人，始终在默默地用合适的方式，维护着整个帝国。

&esp;&esp;如今，风雨飘摇的帝国终于安定，四方威服，改革正隆，百废俱兴。

&esp;&esp;她安心了。

&esp;&esp;当她安心之后，积攒了几十年的疲倦，便轰然从每一寸血肉，每一寸肌肤之中爆发而出，让她几乎再也不愿意说一句话，做一件事，甚至不想睁开眼睛。

&esp;&esp;“夫君，天下安定了，我可以来见你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微微一笑。

&esp;&esp;史记记载。

&esp;&esp;冬，天帝帅军北上。

&esp;&esp;三日后，太后逝世，百官莫不痛哭，葬礼尊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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