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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尘不到假装没看见，却弯了一下眼睛。对张碧灵道：“他造得出真正独立像活人一样的傀，看看夏樵。”

&esp;&esp;他揽着的这个人现在灵相俱全，正值巅峰，当得起一句傀术大宗。

&esp;&esp;听到夏樵，张碧灵真正松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退一万步讲，这帮老祖们会的东西胜过他们百倍，总能有办法。

&esp;&esp;“那不耽搁了。”张碧灵小心让到一边，怕自己碍事，“老祖是不是得先捏个躯壳出来？”

&esp;&esp;谁知闻时却摇了一下头。

&esp;&esp;他看着周煦，在眨眼的间隙里总能看见那两道影子。他盯着黯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那道影子，沉声回答张碧灵：“他得先进养灵池。”

&esp;&esp;一个人担了两方的损耗，受创太重，灵相太虚，现在的卜宁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具躯壳。只能先进养灵池，养到足够稳，才能真正重见天光。

&esp;&esp;而那道黯淡的影子却并不懊丧。

&esp;&esp;他只是冲闻时笑了笑，像少年时期惹毛了人一般，拱手赔罪。

&esp;&esp;然后，他转向身侧。

&esp;&esp;一大片纯白如山雾的虚空里，他和周煦面对面站着，像一个人的两处投影。只不过一边是短发，一边是长发。一边是煦日照空，一边是阴山月下。

&esp;&esp;周煦挠了挠头，问：“你真要走啊？”

&esp;&esp;卜宁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周煦：“其实我都习惯跟你挤一个地方了，一直这样也不是不行。时不时拉你显摆一下，卜宁老祖诶，多长脸啊。”

&esp;&esp;卜宁笑起来：“嗯，这经历放眼世间恐怕也是独一份。自己遇上轮回后的另一个自己。”

&esp;&esp;周煦：“是啊，找不到道别

&esp;&esp;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很突然，气温说降就降，仿佛只是一夜间，到处都冷了下来。

&esp;&esp;常阳区一带河多水多，清早寒气最重的时候结了一层极薄的冰。

&esp;&esp;河边路过的行人很少，张口就能呵出一团白汽，早餐摊点的蒸笼雾气腾腾，亮着稀疏的灯。

&esp;&esp;这个时间太早，城市还未醒来，居民区很安静。

&esp;&esp;偶尔有刚下大夜班的人，在车库停好小电驴，呵着手匆匆走过，在途径9号楼的时候，会转头望一眼。

&esp;&esp;那栋楼前搭着白事棚子，有人没能熬过这个冷冬。

&esp;&esp;这个小区老人居多，最冷最热的天里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有些是急病，有些是寿终正寝。

&esp;&esp;不论哪种，总免不了有人悲恸有人唏嘘。

&esp;&esp;棚子里的人还没来，棚壁上挂着昨夜收起的白麻孝衣和白麻帽，一个袋子一个袋子扎着，贴着匆忙写下的姓名。有家眷，有近邻，还有一张是空白的，像是在等谁来填。

&esp;&esp;这场白事持续了好些天，结束于昨夜。

&esp;&esp;剩余的彩棚今天就会拆除，之后也留不下什么痕迹。那张空白的纸再吹上半天冷风，就会跟袋子一起，被投进最后一盆火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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