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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老人听不到镜子里的人语，一门心思都在那个傀身上。

&esp;&esp;他伸手理了理小男孩的头发，沉默着坐了一会儿，然后端起那碗香灰，用手指捏了一把，抹在小男孩已经枯化的手脚上。

&esp;&esp;他在掌心、脚底、肚脐的位置涂了厚厚一层，又用食指挖了一点，蜻蜓点水似的点在小男孩的右眼角、鼻尖，最后是左心口，三个点刚好连成一条线。

&esp;&esp;看到这里，闻时已经满心惊诧了。

&esp;&esp;因为他看懂了老人的举动——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土法救人，这是在渡灵。

&esp;&esp;就是强行从自己的灵相上剥离一点，引到傀的身体里，给傀续命。这是傀术中的一种方法，但几乎没人会用。

&esp;&esp;一来，能续命的傀都是“枯化”缓慢的，单凭这点，就注定了大多数人根本用不到。

&esp;&esp;二来，就算真碰到一个这样的傀，也没人会这么做，毕竟傀消失了还能塑一个新的，人却不行。

&esp;&esp;这种公认的“屁用没有”的术法其实早早就被抛弃了，也就闻时略知一二，当做闲谈给后来的徒弟们讲过。

&esp;&esp;这个老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，也是像谢问一样翻书翻到的？

&esp;&esp;闻时越发觉得不对……

&esp;&esp;老人依然自顾自地忙碌着，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只黑色小盒，盒子里是一排大小不一的刻木刀。

&esp;&esp;他挑了其中一把，低头在自己食指上划了一道口。

&esp;&esp;衣柜缝隙里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抽气，估计是夏樵看到老人割手，有点不太忍心。

&esp;&esp;鲜血瞬间凝成珠，顺着手指滑落。老人连忙挪到小男孩面前，依然在他右眼角、鼻尖、左心口的位置各滴了一滴。

&esp;&esp;接着……他的食指便悬在了小男孩唇边。

&esp;&esp;这是渡灵的最后一步，要让渡灵人的血进到傀的口中。

&esp;&esp;如果咽下去，傀便会重新睁眼。如果咽不下去，那就前功尽弃，损失的那点灵相也不会回来。

&esp;&esp;老人却没有犹豫，他捏挤了一下手指，解笼

&esp;&esp;是了，这居然是沈桥的笼。

&esp;&esp;闻时想。

&esp;&esp;难怪夏樵说这栋房子眼熟，像小时候住过的那种。也难怪夏樵觉得，这里面发生过的种种，像小时候做过的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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